李敏斌:加快向全国扩大个人养老金

记者|张晓云

2023年，全国政协委员、东亚银行联合行政总裁李敏斌将提交三项提案，重点关注养老金融、粤港澳大湾区数字经济发展、恢复和扩大消费。

在第一份提案中，李敏斌建议考虑个人可以设立多层次和多个养老金账户，加快向全国扩大个人养老金。在第二份与粤港澳大湾区有关的提案中，他建议加强数字经济发展的整体协调，完善数字经济的融资支持。在另一项提案中，他建议改善社会保障 ，提高消费者信心。

设立多层次、多个养老金账户

李民斌认为，目前我国养老基金在全球资产配置中所占比例较低。2021年底，社保基金资产海外投资资产约2700亿元，占总资产的9%;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仅限于国内投资；自2021年以来，企业年金投资范围已扩大到可投资港股通股，此前一直限于国内。

他说，从分散投资风险和实现长期资产增值的实际需求来看，扩大全球资产配置对我国养老基金至关重要。一方面，养老基金可以在不同市场和资产类别之间配置，充分发挥海外投资分散风险的作用，降低投资组合的整体风险敞口，寻找高回报、低风险的优质资产项目。

李民斌认为，个人养老金制度的灵活性有待提高。根据现行安排，个人养老金参与者只有达到领取基本养老金的年龄，或在特定情况下才能领取个人养老金。虽然这一安排有利于鼓励参与者积累长期投资，但未能满足个人在不同年龄段可能出现的财务需求，如购房、育儿、医疗等。此外，个人养老金账户具有终身独特性，参与者只能在商业银行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

他说，整体养老金规模有很大的改善空间。中国的整体养老金规模约为12万亿元，相当于总经济量的10%左右。与近120万亿元的居民存款相比，有很大的改善空间。目前的养老金制度也存在结构不平衡，第一支柱基本养老保险约占60%；第二支柱约占企业年金和职业年金的40%；第三支柱的个人养老金和其他个人商业养老金融业务处于起步阶段。鉴于人口老龄化加深的趋势，加快第三支柱养老金规模和普及率的迫切性正在增加。

对此，他提出了三点建议。

一是利用香港实现全球资产配置。为了实现长期增值和分散风险的投资目标，建议中国养老基金可以有序地纳入更多的海外资产，进行全球资产配置的布局。香港的金融服务具有明显的优势，可以发展成为中国养老基金的海外资产配置和风险管理中心。建议在香港注册的基金和金融产品逐步纳入内地养老金体系的可投资范围。

此外，大陆和香港互联机制经过多年的顺利运行，建议跨境金融也可以逐步扩大，允许个人养老金进入香港金融机构金融产品，让人们通过香港金融平台，扩大投资选择，实现高回报、低风险优质资产投资的目的。

二是考虑个人可以设立多层和多个养老金账户。参照国际经验，不同国家对个人养老金账户资金提供了一定程度的灵活性，如第一次购买、医疗或学习可以提前提取个人养老金，使个人养老金账户更加灵活，帮助鼓励人们参与，提前一般有时间和限额限制，避免个人养老金随意使用。

李敏斌建议，中国个人养老金账户的设计可以进一步优化，允许个人开立多层养老金账户，使部分养老金资金可以在特定金额内或第一次购买、医疗、学习等情况下提前使用。此外，建议放宽个人只能在银行开立个人养老金账户的限制，可以促进良性市场竞争，扩大个人养老金市场。

三是加快向全国扩大个人养老金。自去年11月试行个人养老金制度以来，市场反应热烈。截至2022年底，个人养老金账户累计开户1954万人，缴费人数613万人，总缴费金额142亿元，说明整体开局良好。根据之前的公告，个人养老金试点计划将提前一年。计划总结工作完成后，建议下一步加快个人养老试点地区的实施，扩大到全国，让公众尽快开立个人养老账户，增加对相关养老金金融产品的了解，引导社会形成投资养老金的概念。

促进粤港澳跨境数据验证的应用

李民斌认为，从数字化发展水平来看，粤港澳大湾区发展水平差异较大，协调发展效应尚未发挥。例如，深圳和广州的数字化发展水平较高，但大湾区的辐射和驱动效应并不明显。从数字领导的角度来看，广东和香港信息合作责任小组主要由信息技术相关部门负责，但大湾区数字经济发展涉及数字基础设施、数字贸易、数字服务、数字生态环境等方面，由个别部门领导的合作机制难以实现全面有效的覆盖。

他说，要实现数字经济时代的综合发展，首先要解决数据要素流通的问题；广东、香港、澳门湾地区的系统多样化，数据流通面临着许多障碍和挑战。随着个人信息保护的不断加强，跨境数据流通的挑战进一步加大。目前，大湾区已经开展了数据跨境流通的实践。例如，2022年3月，粤澳跨境数据验证平台在粤澳推出，为用户数据跨境流通提供验证服务。然而，这些实践的区域和规模相对有限，需要促进跨境数据流通。

他认为，数字经济发展所需的财政支持具有“高强度”、“高风险”等不同特征。建设5G网络、数据中心等数字基础设施需要大量资金，具有“高强度”的特点。同时，大湾区数字经济面临着工业软件、操作系统、高端芯片等“瓶颈”问题。突破关键核心技术的投资不确定性较高，具有“高风险”的特点。为了配合数字经济的上述融资特点，需要加强相关融资体系。在股权融资方面，除主板市场外，区域股权市场的功能尚未得到有效发挥。在信贷融资方面，数字经济实体往往很难获得贷款，因为抵押品不符合标准。2022年底，广东省科技型中小企业贷款余额仅占总贷款的1.1%。

对此，他提出了三点建议。

一是加强数字经济发展的统筹协调。建议升级粤港信息合作专责小组，建立覆盖粤港澳的大湾区数字经济发展委员会，包括政府官员、行业专家学者，加强跨部门、跨层次、跨区域协调机制，制定大湾区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战略和重点领域，协调三地数字经济发展。同时，建立统一的数字经济统计监测指标体系，为大湾区数字化发展提供决策参考。

二是促进跨境数据验证的应用。建议在粤澳跨境数据验证平台试运行的基础上，建立覆盖粤港澳的跨境数据验证平台。一方面，要发挥核心企业的主导作用，如加快开源平台建设。另一方面，鼓励更多主体参与试点和推广，特别是大湾区各主体的布局。同时，根据实际需要，逐步拓宽跨境数据验证的应用场景，包括跨境银行开户、跨境财富管理、跨境供应链金融、跨境资产转让、跨境保险索赔等金融场景，以及跨境身份认证、跨境教育认证、跨境水电支付等民生领域。

三是完善数字经济的融资支持。一方面，建议完善大湾区数字经济融资体系，促进大湾区数字经济发展专项资金的建立，推动社会资本投资。建立数字经济企业贷款补偿基金，加强对科技中小企业的贷款折扣和利息支持，支持商业银行与知识产权密集型工业园区的战略合作，扩大知识产权质押融资。

另一方面，建议依托河套深港科技创新合作区等重点园区，为三地数字经济创新企业投资布局提供土地和空间，加强引进孵化合作，围绕关键核心技术和数字特色场景开展联合研究，加快数字经济创新成果转化。

促进消费升级

李民斌认为，消费能力增长放缓。 自2022年以来，受世界地缘政治形势复杂多变、国外需求放缓、国内疫情反复等因素的影响，企业经营面临更大的压力，特别是中小企业压缩各种费用，给就业市场带来压力。全国城市调查失业率处于5.5%的高水平，16-24岁的失业率保持在双位数的高水平，或者存在结构性失业问题。同时，居民收入增长明显放缓。2022年，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实际增长1.9%，较2021年下降7.1%，极大地限制了居民的消费能力。

他说，中国人有很强的储蓄倾向，疫情期间更明显，储蓄率过高不利于长期消费增长。根据中国人民银行2022年第四季度城市储户问卷调查，61.8%的居民倾向于“储蓄更多”，比上赛季增加3.7个百分点，22.8%的居民倾向于“消费更多”，与上赛季基本持平。除了勤俭节约的民族特色外，高储蓄率也反映了一些社会民生问题。居民需要谨慎储备，以应对住房、育儿、教育、医疗和养老金等方面的支出负担。

此外，他认为，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居民消费需求已从“是否”升级为“好”，满足食品、服装等基本生活消费的“食品、服装”消费增长已达到瓶颈，服务消费开始兴起，消费者更加关注个性、质量、健康、美观等相关优质产品和服务，消费升级趋势明显。然而，由于某些领域缺乏高质量的供应，难以满足高质量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影响了新消费增长点的培育，限制了消费潜力的充分释放。

对此，他提出了三点建议。

一是稳定企业，保障就业，增加收入。要保证人民的消费能力，必须在稳定企业、保障就业的基础上，有效增加居民收入。首先，建议根据实际情况，进一步完善减税措施，提高减税范围，扩大适用范围，突出对中小企业、个体工商户和贫困行业的支持，增加企业活力，增加动力，保持就业市场持续改善，为增加劳动力收入创造更好的条件。

此外，建议根据当地情况促进消费，如通过加强补贴、以旧换新等政策释放消费潜力，特别是增加对农村电子、家电、农业机械采购的补贴，稳定低收入群体的消费水平。

二是完善社会保障 ，提高消费者信心。提高消费者信心的关键之一是继续做好社会保障工作，进一步完善全覆盖的社会保障体系，更好地满足居民养老、医疗、教育等方面的迫切需求。

在医疗方面，建议进一步完善覆盖全民的基本医疗保险制度和政策体系，加快减轻群众医疗负担，如逐步将门诊医疗费用纳入基本医疗保险统筹基金的支付范围，进一步扩大农民工、灵活就业人员、新形式从业人员等群体的保险范围。随着民生保障的加强，预计居民的储蓄意愿将下降，然后从超额储蓄转向消费。

三是促进消费升级 ，挖掘消费潜力。

鉴于社会对高端产品和服务的需求，他建议增加相关领域的供应，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

以养老和托儿所为例，一方面可以优化现有的相关政策和明确的法律法规支持，促进商业养老和托儿所服务的供应，鼓励企业发展更智能的养老、适合老化技术和产品，以及安全健康的婴儿产品；另一方面，建议通过开放医疗资源的跨境障碍，包括人才、资金、物流（医疗药品和设备），促进两地产业合作，为人民提供更高端的医疗保健产品和服务。

此外，建议借助技术构建新的消费场景，如支持消费平台企业挖掘更大的市场潜力，在合规经营的前提下，增加优质产品和服务供应，为消费者带来更个性化、更方便的消费体验，进一步释放消费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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